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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黎观她神色，虽还是不冷不热的，却也没有生气迹象，心里也不免松口气。

夜色晦暗，暖橘色的灯光笼着顾允章的明艳的脸，半明半昧，很是冷淡，却让人有种想要把她捂热的冲动。

顾允章的美丽是一种客观事实，不动声色地坐在?那边就有一种强烈的存在?感。钟黎真的很难相信，如?此美人，容应棠没有丝毫动心过。

但也不好说，容应棠那样的人太难揣测了。

钟黎忽然意识到，容凌看似什么都不缺，其实很缺乏和父母的沟通。

关于容凌的事情?，她也都据实以告。

顾允章看似交友甚广，但知心的朋友似乎并不多?，或者说，离开那个交际圈，她更喜欢独处。

跟她滞港的这段时间，除了公事和应酬，她大多?时候一个人待着，基本也不跟容应棠联系。

钟黎有一次喝多?了，一不小心提到这事儿。

顾允章放下酒杯瞥她一眼，那眼神，像是在?说——你怎么这么八卦？

其实他?和徐靳一样，上?面都有过于优秀的两个哥哥，需要不断地奔跑才?能?让自?己显得不那么平庸。

钟黎发现她很多?小表情?和容凌真的很像，被看得脸有些烫，不知所措地坐正了些，像个聆听教?诲的学生。

顾允章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，慵懒地支着下颌靠在?那边，有那么会儿，像只?懒洋洋的波斯猫。

她说：“夕阳红黄昏恋有什么好听的？包办婚姻，相了一次亲，不讨厌就确定结婚了。”

钟黎努努嘴，小声道：“可是容凌跟我说，您年轻时好像做过首长的外文秘书啊？”

顾允章哑声，看她老半晌，似乎没料到容凌会跟她说这种事。